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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斯坦司法与政治交汇点:新任最高法官首席大法官面临重大挑战

上周日,卡齐·法兹·伊萨(Qazi Faez Isa)担任巴基斯坦第29任首席大法官。就在他披上该国最高法官的长袍时,有一百多名平民被军方拘留;未得到总统同意的严厉立法已经公布;大选日期仍充满不确定性,且在宪法规定时间内举行大选几乎不可能;最高法院未决案件已飙升至56,000多起。

今年4月,伊萨大法官出席了纪念《(巴基斯坦)宪法》50周年的大会时,他举起一本宪法说:“这本书是我们的身份,是巴基斯坦的身份。我想代表司法部说,我们是宪法的捍卫者,如果我有悖宪法,随时可以批评我。”


他上台后真正的考验才开始,以下是最棘手的问题:

《巴基斯坦军法》和《官方保密法》修正案

2015年,通过《陆军法》第21条修正案及相应修正案,赋予军事法庭审判平民涉恐犯罪的权力。在地区律师案中,最高法院的多数法官支持第21条修正案。根据大多数人的说法,“我们面临着战争局势,因此联邦有义务根据宪法保护巴基斯坦。”

伊萨法官并不同意上述观点,而是认为,“宪法不允许军方审判平民,因为这违反了基本权利。”他说:“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同情杀人犯,他们必须根据法律和宪法受到起诉和惩罚。”即使涉及到对恐怖分子嫌疑人的审判,他也认为,正义不能移交给军方。因此,他否决一项宪法修正案。

上个月,《巴基斯坦军法》和《官方保密法》修正案在公报上公布。《巴基斯坦军法》修正案巩固了军队在国家发展中的作用,并为其提供了法律保障。这两项修正案都没有得到总统的同意,而未同意的观点是在总统的推特公布的。

但看守政府的成员在国家电视台上急匆匆地说,总统已经同意了,并表示,未签署即视为通过,因为宪法没有提到未签署的情况。宪法第75条第3款规定的认定条款只有在议会联席会议第二次通过法案时才生效,而在这两个修正案上却没有发生。

不管这些修正案的性质如何,一个非选举产生的临时政府都急切地希望通过。《巴基斯坦陆军法》修正案扩大了军事法庭对“现在或曾经”受《巴基斯坦军法》管辖人的管辖权。这表明,该修正案适用于现役和退役军人。退役军官现在可以因诽谤、电子犯罪和未经授权的披露而在军事法庭受审。而以前,军事法庭对退役军官的管辖权受到的限制要大得多。

根据现行的《官方保密法》,重点是对“国家安全或利益”有害的间谍活动。但该修正案引入了一个额外的要素,即故意以损害“公共秩序”的方式行事。根据新法律,出于任何危害“公共秩序”的目的而在军事设施“附近”均属刑事犯罪。危害“公共秩序”是什么意思?距离多近才算足够?滥用的空间的问题显而易见。

这两项修正案现在都在最高法院受到质疑。伊萨法官上任后将听取这一挑战,并决定这些法律是否将继续刊登在公报上。


推迟《宪法》规定日期内的大选

《宪法》序言规定:“国家通过人民选出的代表行使其权力和权威。”一个核心的宪法原则是由民选代表管理的权利。国民议会或省议会解散后,应在解散后九十日内举行大选,宪法的命令非常明确。但有两个省份几个月来一直没有代表。最高法院的一项裁决已被违反并仍将继续违反,即使在今天,省级或国家级的大选也没有确定的日期。

目前,巴基斯坦选举委员会(ECP)正忙于争论谁有责任宣布选举日期,并利用人口普查来证明推迟选举的合理性。《宪法》第48(5)条规定,在总统解散国民议会的情况下,总统应指定选举日期,宪法语言非常清楚。但ECP坚持认为,他们有权宣布选举日期。围绕选举日期的争论将不可避免地引发更多不必要的诉讼。

关于人口普查,得到了包括旁遮普省和开普省看守首席部长在内的共同利益委员会的批准。2017年的《选举法》明确禁止看守政府做出重大政策决定。批准人口普查的目的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即便如此,人口普查和新的划界也不能超过90天的时限。

法官穆尼亚·阿赫塔尔(Munib Akhtar)下令进行省级选举的裁决写道,“民主要求选举,宪法要求选举,没有这样的实践,民主就没有意义。向ECP让步,特别是在宪法层面上,以最基本的方式干预选举过程,可能等于破坏民主本身。”

没有选举,就没有民主。法院不需要告诉我们宪法中明确写了什么。随着ECP和看守政府推卸责任,这一问题最终将诉诸法庭。


法院的行政管理

伊萨法官继承了一个有56000多件待决案件的法院。如此庞大的案件数量损害了诉诸司法的基本权利。当诉讼当事人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得到审理时,人们对法律制度就不会有信任和信心。不幸的是,在巴基斯坦,发表意见的权利已成为一种特权,而不是一种权利。

失踪者和强迫失踪受害者的家属得到听证会的时间要花上好几年。公民继续被关押在开普省的拘留所里。有时,被错误定罪的人在等待上诉时,就已经服完全部刑期。对许多人来说,功能失调的法律体系本身就是一种惩罚。这种情况不能继续下去。减少积压必须是一个优先事项。

今年3月,伊萨法官要求推迟根据第184(3)条审理案件,直到对1980年最高法院规则作出修订。在一份通过书记官长发出的“通函”中,前首席大法官班迪尔(Umar Ata Bandial)声称,伊萨法官的意见将被忽视。作为回应,伊萨大法官声称,“历史证明,当权力集中在个人身上时,灾难性的后果随之而来。”

伊萨大法官一直直言不讳地表示需要将法院民主化。目前,组成法官席的权力、行使法院原有的司法管辖权以及召集司法委员会会议任命法官都属于首席大法官的权力。由于他所反对的绝对权力现在掌握在他的办公室里,伊萨法官应该会遵守他的诺言。

责编: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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